俏花旦红娘一直是机智勇敢的“人设”,积极为崔莺莺与张生牵线搭桥,堪称东方的“爱神丘比特”。但在戏曲小品《红娘》中,小红娘竟然和崔莺莺翻脸了?她们俩分别以张生现任、前任的身份出现,上演戏曲battle名场面,诙谐解锁“吵架”新姿势,用独特的国粹式幽默逗翻全场。于是,《欢乐颂》原本对于女性成长的细腻探索,逐渐演变成爽剧模式。开启了上帝视角的观众,都扮演起自己成长经历中的“事后诸葛亮”,谁都更愿意代入更成熟更睿智更洒脱更优秀的角色。我们对何悯鸿的厌恶,何止是对剧情人设的厌恶?从某种意义上说,这种厌恶来自于自己成长经历中的每一次尴尬、失误、挫折、懊悔和痛苦,可以抵御深夜醒来脑中闪回社死瞬间导致的脚趾蜷缩,可以用来逃避自己过去的无能、无助和无奈,因为大多数人仍可以在何悯鸿身上找到自己现在的窘境。我们讨厌何悯鸿成长的停滞,因为恐惧自己也在遭遇成长的停滞。